中新網5月5日電 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近日,新加坡佛學院助理教授紀贇就陳慶文教授的一場關於新加坡華人身份認同問題的講座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文章摘編如下:
  陳慶文教授有一場叫《有關現階段新加坡華人轉型的探討》的演講,我本來極有興趣,可惜文債如山,沒能恭逢其盛。幸好後來從相關報道知道陳先生主要是歷史性地回顧了新加坡華裔身份認同的轉變過程,尤其是其中基於特殊時代與本國政治背景,特意保持低調的去華化,再到目前向華族性回歸的現實性考慮。然而個人感覺陳先生的演講,其實還有一些可能未必觸及到的問題。
  首先,我們應該確認什麼是華族性(Chineseness)與新加坡性/新加坡族性(Singaporeaness)。對於前者,較為籠統的說法,可能就是對中華文化的認同與熟悉程度所造成的族群特性。但這隻是理想狀態,更重要的是基於特定社會、家庭運作方式所造成的“現實中”的群體性格特征。比如臺灣呂俊甫教授就有過思考,他在《華人性格研究》一書中,就通過對兩岸三地詳細的社會學個案與歸納分析,總結出了比如華人父母教養模式與群體性格形成的關係。最後總結出了一些群體性格特征:對權力的服從、很高的成就動機、有毅力、依賴、情緒化等。而某種情況之下,我們可以發現即使是新加坡華人,這種教養模式也依然適用。所以我們看到了成就動機的驅使,使得新加坡孩子那可憐的假期,都被各種補習班淹沒了。
  除了現實民族性之外,我們還應該註意歷史背景中的華族性,這其中最為重要的,是以“華語”為載體的文化傳承模式。我之所以強調語言,是因為對任何文明而言,語言都是民族文化性的基石,像猶太復國運動,就將恢復希伯來語作為一項凝聚民族性的重點來實施。由於上世紀80年代教學語改革,使得英語成為了事實上最為強勢的第一語言,姑且不提功過,英語確實起到了聯繫新加坡不同民族、宗教與文化背景的“共同語”與“溝通語”,這種功能是單一的華語根本無法達到的。但其結果,則無疑加速了本地華人對中華文化的離心力,與文化上的西化,從而成為了一條將本地華人,同兩岸三地華人區分開來的因素。
  回過頭來再看新加坡性/新加坡族性,它與華族性當然有重疊,但新加坡人的民族構成,與兩岸三地自然有很大區別。簡言之,新加坡人並非“只是”華人。至於其到底內涵何在,在學界與坊間都有爭議。我們其實可以從對孩子的教育目標之中找到部分答案。在國家信約之中,強調的就是跨種族、語言與宗教的統一性,以建立一個公正民主的社會。宣揚的價值觀則是對新加坡的歸屬感,集體、家庭觀念與宗教種族和諧,以及“強烈的自立自助” 觀念,以保護國家的安全與繁榮。這些也將它與兩岸三地的其他華人區分開來。拋卻文化上的故土之思不提,新加坡的華人,是以“新加坡為家”而非其它。
  以我家為例,其實就存在兩種明顯的區分。我的孩子因為在本地接受幼稚園到小學的教育,所以除了親屬外,交友圈主要是本地的華、巫、印與歐美裔孩子。日常生活她也很快本地化,比如喜歡吃福建面或其它本地食物;我這樣的成年人則依然習慣於中國出生地的口味。更重要的是,雖然在家日常對話還是華語為主,但因學校教育之故,她很多東西都是先通過英語學習,故而思維英語化,即使家庭教育也相當難改變。在這種背景下,想要保留中華文化的種子,是相當艱巨的挑戰。
  但另一方面,正是在這種族群性的區隔之中,新加坡獨特的民族性格正在形成,並且這種獨特性也正是一個國家,雖然只是地圖上一個小紅點,也應該,並得以保持存在合法性與合理性的內在基礎。  (原標題:新加坡學者談華族身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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